天心禅寺的大雄宝殿飘着细雪,晨钟第七响时,知客僧已在佛前布好七套茶席。林沐雨望着案上茶器,发现茶则刻着忍冬纹,茶海雕着并蒂莲,正是四百年前陆九渊为她烧制的样式。陆九霄的指尖划过盏沿,釉色里竟藏着极细的血丝——是当年他在焚心劫后,悄悄混入陶土的、属于她的精血。
“观自在菩萨,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,照见五蕴皆空……”天心禅师的袈裟无风自动,林沐雨这才看清,衣纹暗绣的不是常见的莲花,而是茶枝缠忍冬的图案,“《茶经》云‘其味,上者生烂石’,正如《心经》所言‘诸法空相,不生不灭’——茶生烂石,是破执;味含清苦,是悟空。”
禅师提起铜壶,沸水流过茶海时,竟在蒸汽中映出《茶经》残页:“一曰火,二曰土,三曰水……”陆九霄认出,那是他四百年前在玉简里补写的段落,此刻被禅师的茶汤化作光影,每道水痕都对应着他们修炼的功法:炆山手是火,玉女心经是水,天蚕变是土,慈航渡是空。
“请二位施主品‘三世茶’。”禅师将第一盏推至林沐雨面前,茶汤表面浮着片半透明的忍冬花瓣,正是焚心劫后她捡的那片,“前世茶,煮的是‘过去心不可得’——当年陆施主碎成茶末,林施主拾得残瓣,以为是劫,实则是‘色即是空’的因。”
她抿了口,茶汤里竟混着五百年前他替她挡箭时的血味,却在舌根化作清甜,像极了天蚕变时他渡来的金血。陆九霄的茶盏里漂着片茶枝嫩芽,禅师笑道:“现世茶,煮的是‘现在心不可执’——你们在无回渡裂隙交缠魂魄,以为是露骨,实则是‘空即是色’的果。”
殿角的铜铃突然响动,茶汤光影里浮现出他们在天心岩论道的剪影:她跨坐在他腿上,掌心贴着他心口的忍冬纹,而他的指尖正划过她后腰的莲花印。禅师指尖轻点茶海,七片荼晶碎片的虚影突然浮出水面:“来世茶,煮的是‘未来心不可断’——菩萨让你们集碎片、修功法,不是为超脱,是要懂‘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’。”
“忍冬藤缠茶枝,是执吗?”林沐雨望着禅师袈裟上的暗纹,那些藤蔓竟与陆九霄心口的纹路同频生长。禅师合十,露出腕间与她相同的金蚕纹:“当年陆九渊在佛前刻‘情’字,偏生多写一画,成了‘道’——茶需藤护,藤因茶生,正如《心经》说‘受想行识,亦复如是’。”
陆九霄忽然看见,佛前供桌上的慈航印茶晶,正将他们的倒影投在殿顶藻井——影中他的忍冬纹化作千手,她的茶枝纹凝成净瓶,合起来正是观音像的法相。禅师端起第三盏茶,茶汤表面竟浮现出“无回渡”的地图,江心处标着片茶田:“那里长着你们轮回里落下的种子,每颗都刻着‘笑笑信三杯’。”
“《茶经》最后一句,陆施主可还记得?”禅师望向殿外初晴的天空,七株老茶树正在雪后抽芽,“‘其功,醒世渡人’——你们修的慈航渡,不在经文中,而在彼此骨血里。就像这茶汤,初尝是苦,细品是甜,咽下去暖肠,吐出来成诗。”
林沐雨握住陆九霄的手,发现他掌心的茶渍竟排成《心经》首句:“观自在”——正是他们在每个轮回里,对彼此最虔诚的观照。禅师的开示渐渐隐入钟声,供桌上的七盏茶汤却自动续水,每道水纹都在重复同一个轨迹:是茶枝与忍冬交缠的螺旋,是他们用三辈子的情与道,在菩萨座前,煮就的、最滚烫的“空”。
“下次煮茶,该用无回渡的雪水了。”陆九霄望着茶汤里自己与她交合的虚影,那些光影正化作茶沫,融成“色空不二”的偈语。禅师微笑着收起茶器,袈裟掠过他们相扣的手时,竟在雪地上留下行茶渍小楷:“道在杯中,情在茶里,渡人者,先渡彼此。”
雪停时,大雄宝殿的匾额突然闪过金光,“天心禅寺”四字竟变成“心茶禅寺”——原来他们的道,早被菩萨藏在茶席间,藏在禅师开示的每口茶汤里,藏在彼此相视而笑时,眼尾眉梢落着的、比雪更净的、情与道的共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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